弗朗索瓦•凯歌从父亲手里接掌生意后,迅速打开了国际市场。那时,法国大革命已经过去,而弗朗索瓦•凯歌预见到了甜美的和平和芬芳的香槟酒将会很快一起降临在欧洲大地上。很快,在德国、奥地利和意大利,人们都被这琼浆玉液所征服,彷佛听得见整个欧洲北部都回荡着“砰砰”的香槟酒开瓶声:汉堡、法兰克福、格丁根、汉诺威、华沙、圣彼得堡……1804年,凯歌香槟酒的出口数已达60000瓶。
1805年对凯歌香槟来说是最具转折意义的一年。27岁的酒厂传人弗朗索瓦•凯歌突然去世,妮可•芭比一夜之间成为Veuve(Veuve是法语“寡妇”的意思)。而对她打击更大的是,菲利普.凯歌提出要她放弃生意。凯歌夫人不是不能接受这个建议,她自有丰厚的嫁妆,足够她享用一生一世。她完全可以领着女儿,打打牌,做做女红,悠然度过此生。但那不是凯歌夫人的宿命,她深爱着丈夫,她觉得唯有把香槟酒做得更完美才是对丈夫最好的纪念。她不能放弃,唯有前行。
一个月之后,新的凯歌公司成立了,香槟酒在凯歌夫人手中有了新的传承:追求更为卓越的品质,见证一份深厚的爱情。
凯歌夫人只穿了一件朴素的紫褐色长袍就开始工作了。她很快就意识到,酿酒单凭天赋是不可能的。她必须通晓葡萄的不同品种、酿酒的各种工艺,她甚至还得掌握管理的知识。有什么能拦住她呢?一袭素衣,顶多再加上一把小阳伞,她整天流连在果园里。凭着不懈的努力,终于在1810年独自一人创立了Veuve Clicquot Ponsardin酒厂。这个品牌的名称里包含了寡妇、她丈夫家的姓、娘家的姓,彷佛把凯歌夫人的一切都包含进去了。
不能完全说这个决定是英明的。1810年,刚好拿破仑的远征遭到了挫折,战乱和封锁使得国际市场萎缩了。利润骤减,工人被解散,酒商一个接一个破产,为了维持酒厂,凯歌夫人不得不变卖首饰。很难想象是什么支撑着这个弱小的女子度过艰难时世的,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的远见卓识使她无比乐观。她认为,战争终要过去,和平终会降临,而和平是离不开香槟的。
1811年,一颗彗星划破了天空,上天开始重新眷顾香槟区。这一年的葡萄分外甘美,这一年的葡萄酒被俄国人称为“彗星之酒”。先是哥萨克人,接着义是普鲁士人,他们抢劫厂香槟区的酒窖,酒商们痛心疾首,唯有凯歌夫人从这里看见了商机:“彗星之酒”要声名远扬了。1814年,凯歌夫人想尽各种办法突破封锁,成功地将香槟运到了俄罗斯。凯歌夫人成为着名的“香槟之母”。
在她那个时代,人们很难去除香槟发酵过程中产生的沉淀。工人们笨拙地把酒从一个瓶子倒向另一个瓶子,以清除积存西:瓶底的渣滓,但这样做,香槟中极其宝贵的气泡也就逃逸掉厂,口感便少了许多回味,这彷佛是一个永远解决不了的痼疾,影响着香槟品质的飞跃,凯歌夫人发誓要解决这个难题,她几经探索,终于想巾了对于酿酒米说儿乎是革命性的“转瓶法”。她在桌子上钻出一个个洞,将香槟酒瓶倒置在洞里,这样底部的渣滓就会慢慢地沉到瓶口去——唯一需要的手工便是小心地转动酒瓶以免渣滓黏着在瓶身上。
传说,第一张香槟酒桌还是凯歌夫人用家里的桌子制成的——不管这是真是假,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凯歌夫人成功了。清澄尢瑕的酒液使凯歌香槟风行全球,人们宁可在港口等待,等待那远途而来的凯歌夫人的香槟,也不情愿买上一瓶哪怕是同一产地的别的品牌酒,因为凯歌香槟意味着至醇。
凯歌夫人追求完美的天性并未因此而停止,凯歌夫人用一只船锚把“Veuve Clicouot Ponsardin”的首个字母“VCP”串连起来,刻铸在酒瓶上,成为当时独一无二的商品标志,甚至她只是在农场闲逛,看见鸡蛋蛋黄鲜亮的黄色,便用这黄色的明亮基调设计酒瓶上的招贴纸,创出了黄牌香槟(Yellow Label)。
1866年,89岁高龄的凯歌夫与世人告别了。然而,今天,当我们啜饮着凯歌香槟,当我们享受着凯歌香槟带来的美妙的绵密之感,我们仍然会想起凯歌夫人,想起这位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的奇女子,想起她那关于美酒与爱情的传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