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是世界戏剧日,相信近来两个多月,关于各国应对疫情态度的180度戏剧性大反转的新闻,大家也看了不少。2020年全球疫情严峻,虽然国内新增案例已经几乎全是境外输入,但在疫苗成功研发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严防死守!今年的世界戏剧日,更适合喝酒抗疫、饮酒看戏。
戏曲是一门艺术,也是一种文化大餐。 人们爱它、嗜它,品味它,颂扬他,传播它。年长月久,渐成口碑。这些被流传下的戏曲,不断磨砺,日臻完善,慢慢地便酿成了成年老酒,它可以让人哭,让人笑,让人回味,让人陶醉。
戏曲作为中国的传统艺术之一,凝聚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美学思想精髓。而白酒是我国的传统名酒,以其独特的个性风格与源远流长的历史,在世界酒文化中占据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酒在中国戏曲中本就是不可缺少的构成因素。饮酒在戏曲中,与吃饭几乎是同义词。在戏曲舞台上,吃饭的器皿不是饭碗、菜盘(除去极少的例外,因剧情的特殊需要才使用饭碗),而是用酒壶、酒杯来代替。请客吃饭,不说请用饭,而是说“酒宴摆下”。不管多么隆重盛大的场面,例如《鸿门宴》、《群臣宴》、《功臣宴》等剧,在舞台上表示丰盛笼席的道具,也只有几个酒壶和酒杯。
古今许多名戏剧,不但有酒事的内容和场景,有的甚至全剧以酒事为题材。在各种剧目中,触及到酒的戏剧作品也是数不胜数。恰逢世界戏剧日,今日就带大家欣赏酒在戏曲舞台上那番或豪情壮怀或柔情入骨的事儿。
酒能寄情抒怀,品人生酸甜苦辣
最有名的与酒有关的戏曲,恐怕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贵妃醉酒》了。讲的是,杨贵妃深受唐明皇宠爱,相约共饮于百花亭。结果明皇爽约,杨贵妃久候不至,问高力士,始知明皇已宿西宫梅妃处,心生怨愤,饮酒消愁。梅兰芳大师演的这戏,把杨贵妃醉酒之后的姿态,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梅兰芳扮演的杨贵妃雍容大方,通过优美的唱腔,细腻的表情,卧鱼嗅花等丰富舞姿,深刻地刻画出当时当刻贵妃的心理活动,醉与美得到了和谐的统一。
《霸王别姬》中,项羽被困核下,四面楚歌,全军覆没的前夕。虞姬又把项羽劝进帐中,喝酒解闷,几杯酒下肚,项羽慷慨悲歌:咳!想俺项羽呼!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姬跟随项羽多年,从没见过丈夫如此深切悲凉的歌声,自知与他团聚的时日无多,穿戴起华贵漂亮的衣饰,手持宝剑,边舞边歌。虞姬不愿拖累项羽,镇静地叮嘱丈夫:“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东,再图后举,望大王自己多多保重。”猛不防,虞姬抽出项羽腰上佩剑,自刎身死。
《西厢记》中,崔老夫人悔婚后,逼令莺莺以兄妹名义给张生敬上一杯“苦酒”,令张生又惊又怒……由此可见,酒,也是能品出人生千般滋味、万般思绪的。
酒是壮胆之物。
从《醉打蒋门神》、《醉打山门》、《武松打虎》等都可看出。《武松打虎》讲述梁山好汉武松途经景阳冈,至酒家沽饮十八碗,狂饮大醉后欲行赶路,不但不怕冈上有虎的危险,更是借着一腔酒劲,赤手空拳拿下猛虎,为当地百姓除去一大害。这固然是武松力大威武,但也离不了酒的壮胆作用。
《水浒》戏有许多是以醉酒为主要情节构成的,如《醉打山门》,是说鲁达在五台山削发为僧,改名智深,因素性嗜酒,每欲破戒。一日,下山闲游,见一人担酒,即上前沽饮,酒贩告以长老有令,禁寺僧饮酒。智深不昕,狂饮大醉,回寺大闹。长老遂荐往东京大相国寺。而《快活林》(《醉打蒋门神》)是说武松发配至孟州牢营,管营施忠之子施恩,慕其名,二人结拜。施恩之酒店被恶霸蒋门神霸占,武松闻之大怒,带酒赶至快活林,痛打蒋门神,夺回酒店。
在戏曲中,往往将喝酒的情形表演得很夸张,让喝酒充满仪式感,也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现代戏曲也不例外。《红灯记》中,李玉和在被捕以前,喝下李奶奶递给他的一碗酒,唱了“临行喝妈一碗酒”的著名唱段。《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为显示自己的“土匪”身分,与群匪喝酒的场面,相信很多人都有印象。这两部戏虽然是特殊时代的作品,有时代局限性,但饮酒的片段真的不错。
酒可言平素之所未言。
《青梅煮酒论英雄》里,曹操与刘备盘置青梅,一樽煮酒,对坐畅饮,曹操以 “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抒发襟怀,既是试探,又是夸赞。刘备闻之一惊,匙箸落地,当时正巧天空一声劈雷,刘备以惊雷至此巧妙掩饰。好个青梅煮酒论英雄,让我们在杯酒中看到了两位性格迥异但又同具韬略的英雄。
与酒有关的戏曲还有更多,《吕洞宾三醉岳阳楼》,元代马致远撰,就是写“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那位。讲的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到岳阳楼以墨换酒,博得一醉。楼下有一株成精的老柳树,又有一株成精的白梅花,俩妖精互相不对付。吕洞宾令柳树精投胎到一户人家为男,梅花精投胎另一家为女,共成夫妇,约定30年后来度他们……
《杜牧之诗酒扬州梦》,元代乔吉撰。唐朝“小李杜”之一的才子杜牧,作有遣怀名句“十年一觉扬州梦”,又有“张好好诗”,对扬州名妓张好好恋慕至极,成为渴病诗魔,幸友辈为之撮合,最终成其好事。
有一段经典的豫剧唱词,讲曹操挽留想离开曹营的关羽,说自己招待他伙食不差,不理解他为何还要走。唱词是这样的:曹孟德在马上一声大叫,关二弟听我说你且慢逃。在许都我待你哪点儿不好,顿顿饭包饺子又炸油条。你曹大嫂亲自下厨烧锅燎灶,大冷天只忙得热汗不消。白面馍夹腊肉你吃腻了,又给你蒸一锅马齿菜包。搬蒜臼还把蒜汁捣,萝卜丝拌香油调了一瓢。我对你一片心苍天可表,有半点孬主意我是屌毛!
正如“白天不懂夜的黑”,直到关羽走了之后,曹操也没明白自己到底哪儿怠慢关羽了。而看戏的人都看出来了,关羽听了曹操唱的一番词后,硬憋着没好意思说出这句话:天天给我吃白面馍、大包子有毛用啊!关键是,酒呢?酒呢?